第一樂章 隨時隨地的睡眠

 

距離第一次遇見志水,已經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。 

經過四次緊張刺激又多災多難的音樂比賽,所有人都成長了不少,身為音樂王子群裡唯二的女孩子──日野香穗子,也正朝著完全不懂小提琴,到能拉出一首完整的聖母頌」,這對原本只靠音樂精靈賜予的魔法小提琴,以及對音樂的喜愛參加比賽的半調子來說,是多麼的需要勇氣及毅力的一件事。 

雖然因為指法的不穩定,常常十個音符有三個會走調,但這樣糟糕的技巧,卻深深的打動王子們的心,平凡公主毫不掩飾、對音樂最本質最單純的心意,讓只專注自身技巧的他們,感受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暖流,流淌進心裡的不只是對音樂之愛的啟發,更多的是挖掘出內心深處,從未感受過的各種情感──

  

現在正值星奏學園的放學時間,運動場上是在打籃球的土浦和火原學長,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的香穗子,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了一會後,便決定今天還是不跟朋友去吃蛋糕了,趕快回家練習月森指導她的小提琴技法,雖然月森從來沒說要驗收他所教的,但那張萬年嚴肅的臉容,還是讓香穗子不由得升起壓力,回家好好做功課,當個乖孩子吧! 

一手拿書包,一手上拿著裝有小提琴的紅色提箱,香穗子踩著輕快的腳步,走在通往學園大門的邊坡草皮上,回想著這半年多來的點點滴滴,雖說其間波折不斷,但這些酸甜苦辣的回憶還是讓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。 

其實能讓她感覺到音樂的美好,進而踏入小提琴的世界,有一大部分都要歸功於那些王子們美好的音樂,啊,還有學妹冬海……想到可愛的冬海,也跟著想起同樣身為一年級,其可愛程度也不輸人的志水。 

 

嗯……志水啊……最近好像很少遇見他,在幹嘛呢? 

就在香穗子思索著幾日不見的人影,卻馬上讓她應驗了那句名言:說曹操,曹操到。

不對,現在這情況應該是:想志水,志水就出現!

香穗子望著眼前像屍體一般橫躺在草地上的志水,忍不住按了按冒出很多黑線的額頭。

這種情景,雖然最近比較少見,但也不代表志水這種累了就隨處睡的癖好不會發生,她第一次見到志水,就是在這個音樂大樓與學校圍牆之間的邊坡草皮上,當時她不小心被橫陳在這睡覺的志水絆倒,而感到被「踢中」而醒來的志水,就睜著半夢半醒的迷濛睡眼望著她…… 

躺在草地上的金髮美少年,如同被下了詛咒的「睡美人」,緊閉著帶著長長睫毛的雙眼,紅潤的嘴唇微微開啟,吐出的氣息如蘭,在夕陽橙光的照耀下,這一張純真的睡顏,讓他像是偷偷下凡來玩,玩到倦極就隨興找個地方睡午覺的天使。 

 

不過,上述說的是香穗子平常遇見志水睡著時的模樣,今天的「天使」看來卻分外狼狽── 

志水天使般白皙的臉頰,好像凹陷了一點,柔軟的金髮凌亂,髮絲間還夾雜了幾片落葉,眉宇微蹙,手裡緊攥著幾張樂譜,身旁不遠處躺著大提琴及打開的書包,書包裡面的物品不知怎的四散了出來,連學生手冊都被翻了開來,顯現出志水的大頭照跟他的名字──志水圭一。

這副像是死去後還被強盜打劫的樣子,著實讓香穗子心驚了,趕忙蹲下身,抓著志水一側肩頭,用力的搖晃,「志水、志水……你快醒醒呀志水!」 

幾次天搖地動後,志水的眼睫顫動了幾下,隨後緩緩的睜開,模糊的視線中映照出香穗子被夕陽餘暉照耀的有些粉紅的臉蛋,柔和的眼神中透著對他的擔憂。 

「學……學姊……」醒過來的志水突然撐起上半身,用著未拿譜的另一隻手抓住了香穗子的手,以非常虛弱的語調喊著她。 

「怎麼了志水?你還好吧?」香穗子擔心的俯下身子,將臉更靠近他。 

「請……救救、巴哈先生……」志水翡翠般的雙眼閃爍著幾滴水珠,真摯的說完臨終前最後一句囑託,便如釋重負的倒在香穗子的懷裡──死去。 

此時突來一陣大風,將志水原本攥在手裡的樂譜吹飛,飛揚而去的樂譜正是巴哈的完全大提琴組曲」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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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請……救救巴、巴哈先生……」
臉頰凹陷又一頭亂髮的志水說出這一句話時,
就注定這篇同人的風格走向了……

首發於鮮網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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